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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消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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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了第六日一早,宫内有消息传来,言说宁纤眉已经被皇上指给了三皇子为良娣。

    消息传来,众人不由合掌称庆,三皇子便是皇后所出唯一嫡子,也是当今太子,只因为皇后和太子低调小心,不许人以太子相称,表面上说怕有了骄傲之心,其实自然是怕刺激到一些人。皇上也默许了。因此人们仍习惯称他为三皇子。

    想到皇后和太子这样小心翼翼,却仍难逃帝王猜忌。宁纤碧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沉重,不过很就抛开了:皇家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何必为其多浪费精神。

    宁纤眉是下午到家,姐妹们少不得又过去庆贺,宁纤碧也被白采芝拉了过来。曲夫人或许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看着这些女孩儿们比平日里加可爱顺眼,以至于素日都是端着身段也不自禁放下了几分,和颜悦色同她们说话。

    忽听宁纤眉道:“母亲,我回来时候,正好马车从前面冬青大街上路过,怎么路边倒多了许多衣衫褴褛花子?”

    曲夫人叹气道:“还不是今年河南连着下了一个月雨,听说庄稼房屋都淹了,如今已经派人下去赈灾,但是之前有些人就流窜到京城来了。这几天已经有人家南城那边施粥,老太太也知道了,昨晚还商量着说咱们家也要设粥棚子。是了,你怎么好端端绕到冬青大街去了?”

    宁纤眉道:“看见前门大街那儿有官家车马洒水静街,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我急着回来,就吩咐车夫从冬青大街那里绕过来,啧啧,那些人着实可怜,还有些妇人和孩子呢。不过看着倒也不是特别多,那大概是水患还不算厉害。不然话,逃难人还不成群结队都进了京?”

    曲夫人笑道:“逃难人可不都是想进京呢?那也要能进来。若是都一股脑涌进京城,这天子脚下,可不是难看了?不过既然赈灾人已经下去了,想必过些日子大水退了,这些人还是要送返乡里。”

    宁纤眉点点头,女孩儿们对这个话题倒是没什么兴趣,很就又转了别话题,兴致勃勃说起来。

    独独宁纤碧一旁上了心,想起宁德荣房里闲暇时无聊做出那些药物。她心中不由得猛然一动。

    因离开晴波院后便来到杏林苑。正好看到宁德荣搓药丸子,看见她过来,便不由得笑道:“怎么?从你二姐姐那里过来?如何?想来你二姐姐和侄媳妇都高兴坏了吧?”

    宁纤碧笑道:“可不是。这是大喜事,二姐姐和大伯娘哪里能不高兴?不过我这会儿过来,却是有别事情要和三爷爷商议。”

    宁德荣听了,不由得笑道:“是吗?正好儿,爷爷这里也有话同你说。不过还是芍药先说好了,让爷爷听听你有什么建议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也顾不上好奇,便将自己想法说出来道:“三爷爷不是说?要是遇上府里施粥时候,想把这些药材什么也舍出去吗?恰好河南遭了水患,祖母说这两日也要去南城施粥,这会儿恰是夏日炎炎。若是一个措施不当,容易生疫病,三爷爷何不将药材也舍出去一些。一是让这些药材也不至于没了用武之地。二来,祖母看到爷爷心慈,就不会拦着让您开医馆坐堂了。”

    宁德荣眼睛一亮,笑道:“果真吗?”见宁纤碧点头,他也欣慰笑道:“既如此。我等下去问问你祖母,看看是谁管这件事情。也加入进去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嘻嘻笑道:“这些日子里暑气难消,所以族学放了我们一个月假,孙女儿屋里也是无聊,愿意替三爷爷效犬马之劳”不等说完,便听宁德荣哼了一声道:“什么效犬马之劳?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?不过是想跟着出去玩儿罢了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摇着老头儿胳膊笑道:“三爷爷,人家一天天大了,出府越来越难,您就满足我一下嘛,过了这个村,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店呢。也许百姓中也有病了,来找您诊治时,孙女儿不是也可以跟着看一看?您也知道,有些东西,不是光看书就有用。”

    宁德荣被她说意动,他确是再清楚不过:光看医书是培养不出什么名医。自己从小就跟着义父各地行医,正是因为亲眼见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病例,也从小儿就上手,慢慢由简入繁,才会有今日成就。因一时间便踌躇起来。

    宁纤碧旁边看了,知道老头儿已经意动,于是再接再厉鼓说,后宁德荣实让她缠没办法,只好无奈道:“不是三爷爷不帮你,你是伯爵府千金,若是亲自上街抛头露面,这这像什么话?不成不成,若是让你祖母晓得了,三爷爷也要落埋怨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眼睛转了转,嘻嘻笑道:“这点我来想办法,三爷爷只要不告状就好。何况我还小呢,怕什么?若是将来因为这个就嫁不出去,我还巴不得,正好可以和医书药材做一辈子伴儿”

    不等说完,宁德荣已经唬得变了面色,沉声道:“芍药,你若是存了这样心思,那三爷爷从现起可就不敢教你了,省得将来让你爹你娘埋怨,说都是老头子不懂事,教出了一个不懂事女孩儿家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吐了吐舌头,知道这番话对古代人冲击太大,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忘形之下有些造次了。因连忙小心翼翼赔不是,见宁德荣面上始终有些阴霾,她便聪明转了话题道:“是了,三爷爷之前说也有事情和我说,但不知是什么事?”

    宁德荣听见这话,方把刚才担心丢了,脸上现出几分兴奋之色道:“你之前让我和你祖母商量事情,她已经答应了。恰好因为皇上封了我爵位,要赐给我宅子。所以我昨儿亲自去找沈大人,请他皇上面前替我求情,看看能不能把那宅子改成医馆,刚刚沈大人打发人来送信说,皇上已经准了。还说皇上本是要我入太医院,就是顾虑到我是勋贵之子身份,才封了爵位,谁知我如今却要去给平民百姓看病,还是沈大人替我皇上面前圆了过去。如今就等着工部吩咐人动工了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皱眉道:“等着工部动工?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儿?再说了,工部那些工程,能让人放心吗?那些可都是会捞银子主儿。”不等说完,宁德荣便摇头笑道:“没想到我们芍药对这些弯弯道道竟然也清楚。我也和沈大人说过,沈大人让我放心,那些人就算捞银子,也捞不到我头上。相反,他们因为建造都是皇家活儿,所以这质量上是绝不敢马虎,沈大人让我只管放宽心就是。只是这时间,因为现下皇家有几个工程都做,所以恐怕要等到明年去。这也没什么,正好趁着这段时间,三爷爷把压箱底这点儿本事教给你,从此后也就没什么心思,可以一心做个悬壶济世好大夫了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仔细想了想,确,这事儿也不能急于求成。因此点头笑道:“好啊好啊,只不过我自家知自家事,就我这点水平,学制药还好,诊脉也算是马马虎虎,推拿按摩什么学会了也只能给长辈亲人们用,针灸就是羞于一提了”

    不等说完,便听宁德荣吹胡子瞪眼道:“让你这么一说,这些年你跟着我,竟是什么也没学成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就见宁纤碧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也似:“谁说我什么都没学成了?制药我还是学很好啊,三爷爷不是也说过,以我制药方面本事,不排除我将来也可以配出自己方子吗?”

    宁德荣点点头,想了想,也确,以宁纤碧身份,给人看病那绝对是不可能。倒是制药这方面还适合她。

    何况,她注定不可能做自己衣钵弟子,因此老头儿心中那股失落便放了下来,想了想对宁纤碧道:“好了,就这样吧,如今倒是先把药材整理一下,看看都有多少可以捐出去。”

    宁纤碧和宁德荣这一天就都杏林苑里整理药材,因此丝毫不知几个院子里几乎要炸了锅。

    “你说是真?三公子要回来了?皇上亲自下令百姓夹道欢迎,且百官要宫门口迎接,这是真?”

    “这还能有假?”

    宁彻宝姐姐房里洋洋得意地转着圈子:“街上都传遍了,百姓们都是口耳相传,到处都是喜气洋洋。对了,听说好多女孩子那一天也要出家门迎接三公子凯旋呢。”

    宁纤月看着弟弟,激动脸都有些发红,她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儿,忽然站起身来,拉着妹妹宁纤萝道:“七妹妹,咱们找姐妹们去,大家一起到老祖宗面前求情,看看那一天能不能让咱们也过去给沈公子助助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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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沈同学要回来了,和宁同学纠缠要开始了。大声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