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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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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格格!”

    德煌走后,守在门外的珠儿才敢进来,可谁料得到,一进来就瞧见亭嫣双颊艳红、鬓发散乱的狼狈模样!

    “格格,十三爷他他对您做了什么?”珠儿慌张地奔到亭嫣身前,扶着她从浴桶里起来。

    亭嫣只是摇头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“您又说没什么!”珠儿又急又心疼地喊着。“要当真没什么,您会——您会这个样子吗?”她拿了块布巾替亭嫣擦干身子。

    “珠儿,你方才在哪儿?怎么不回答我?”若是珠儿进来,德煌或者就不会

    “我我就在外头。”珠儿嗫孺地道,方才她就守在外头。

    “你在外头?那为什么”

    “是十三爷遣我出去的。”珠儿愧疚地道。“格格,珠儿对不住您,我不该怕十三爷的”

    亭嫣轻叹口气。“不怪你,他他确实有一股霸气,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顺从他”回想起方才自己毫无羞耻的行为,她红了脸。

    以霸气来解释德煌的魄力似乎还不够传神,可她实在难以对珠儿散齿

    珠儿瞧亭嫣的神情不对,忍不住又问:“格格,刚才刚才十三爷他到底对您。”

    “别问了好吗?”亭嫣接过珠儿手中衣物,别过脸。“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。”她的眸子里透出几许迷悯。

    “格格,您这么聪明的人,怎么会不明白呢?”珠儿皱起眉头,担忧地问。

    亭嫣只是摇头不语。

    “格格,就算您不说,珠儿其实也知道方才十三爷他他肯定对您做了什么。”珠儿望向亭嫣,讷讷地道。

    亭嫣抬眼,楚楚的弱水秋眸无言地凝向珠儿。

    珠儿知道亭嫣是在问她,她扯着衣襟又尴尬又难以敏齿。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方才方才你在房里喊叫,我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要冲进来的,可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,他们是十三爷的人,想是十三爷吩咐过了,就是不许我进来”

    珠儿的一番话让亭嫣脸上瞬间变了色。

    “我听你叫的厉害,心底好着急;起初还以为是十三爷打了您,可仔细听那叫声又不像是,后来我才想起来,有一回我在四姨娘房外看见王爷进她房里,不久就听见四姨娘也是这么叫着,那时正巧有几个老嬷嬷路过,就看见她们暧昧的眼神”

    珠儿没再说下去,亭嫣已经明白她的意思!

    “格格,珠儿有句话想问您,珠儿是为了您好,您听了可别恼我”

    亭嫣怔怔地望着珠儿,不点头也不摇头。

    珠儿只得往下问:“格格,您还是不是还是不是处子?”

    亭嫣听了这话,倏地别过脸。

    珠儿见亭嫣不答,急得又道:“格格,您回答我啊!就算十三爷他对您怎么了,可只要他没有没有侵犯您,那情况就还有救、还没到最坏的地步,您还能嫁人的-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,珠儿。我累了,我想上床休息。”亭嫣回到内房,和衣上了炕,脸侧向床内躺下。

    她心好乱不是因为珠儿说的话,而是她脑海里又浮现方才德煌对地做的亭嫣不肯讲,珠儿也只能徒劳地叹气,收拾了衣物,吹熄烛火,莫可奈何地离开房里。

    珠儿走了,亭嫣却一夜无眠直到天亮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珠儿一进房就瞧见亭嫣已经坐在镜台前梳发。

    “格格,您怎么不多睡会儿,这么早就起来了?”珠儿手上端了一盘水,空出一手阖上房门,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说:“方才我进房时看见富尔硕少爷,他站在房门外,好似要见您。”

    亭嫣的梳子掉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格格,您怎么了?”珠儿忙放下水盘,跑过来捡起梳子。见亭嫣呆呆愣住的模样,她皱着眉头,望着亭嫣发红的小脸,担心地问:“格格,您怎么了?该不是昨晚在浴桶里泡太久,着了风寒”

    “富尔硕,你说看见富尔硕?”亭嫣支开话题。想了一夜的结果,她的结论就是别再想起、提起“昨夜”这两个敏感的字眼!

    “是啊,我方才是见到富尔硕少爷了,他还叫住了我。问了我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“他问什么?”亭嫣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他问我格格几时会起来,起来了能不能出来同他说说话?”

    珠儿把方才遇到富尔硕的情况一百一十据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回答他?”

    “我说不知道格格几时会起来,如果富尔硕少爷要见格格,我可以代他传话“你太多事了!”亭嫣撇开脸,突然提高了声音。

    珠儿一愣。“格格,珠儿说错了什么?”

    亭嫣半晌不语,过了许久才平静地道:“没事,我你出去,让我静静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格格富尔硕少爷他-”

    “你出去!”亭嫣急促地打断珠儿没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珠儿不知所措,她从没见格格情绪这么暴躁过,只得闭上嘴,阖起房门离开。

    亭嫣揪着自个儿心口,脸上满是羞红与惭愧!富尔硕肯定听见昨晚她-她的叫声了!她颓丧地瘫坐在镜台前,呆呆地瞪着镜中脸色红润得异常的自己

    “发什么呆?”德煌突然推门进来,亭嫣身子一震猛地转过头瞪住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德煌眯起眼,撇起嘴。“做了什么亏心事,紧张成这样!”

    “你来做什么?”亭嫣别开脸,走出内房。

    她感到自个儿的脸颊更烫了!德煌让她害怕或者该说,她害怕德煌一靠近,自个儿那莫名、急速得教她惊恐的心悸!

    “我记得昨晚说过,依咱们的关系,我进这间房来不需要任何理由!”他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    “可是”亭嫣转过身面对他。“可是你自个儿说要搬出新房的!”她一口

    气说出来,不让自己有犹豫、停顿的机会。

    他撇起嘴,邪戾地轻道:“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亭嫣瞪大眼。“你你说我平凡无奇,甚至谈不上好看,你为什么要”

    她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说下去。“你为什么要我?”

    德煌敛下眼,略薄的嘴同时勾起一抹轻挑的笑:“不为什么!”他抬眼,冷静无波的眸光竟让她觉得接近残忍。“我高兴!”他低柔却邪戾地回答她。

    “你高兴?”亭嫣的心抽痛了一下,她压住自个儿的心口,逼自个儿别想那抽痛意味着什么

    “没错,我高兴!”他逼近她,语调轻之又轻,不像正说着残忍至极的话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高兴让你陪我上床,不需要理由!”他接近她,逼得她再无退路。

    亭嫣退到墙角,眼底掠过一丝脆弱,她垂下眼掩盖了它。

    “可是、可是我们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”

    “少再拿那套老话搪塞我!我方才说了,我高兴!这回不管你说什么”他倾向她。压住退无可退的她-“我,要定你的身子!”他一字一句地道,强壮的胸膛压向她软绵的酥胸。

    亭嫣急促地吸了口气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他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?难道就为了富尔硕?想到此,她冲动地出口解释-“我跟富尔硕只是兄妹之情,你误会了”

    “说到富尔硕,”德煌眸光倏冷,嘴角乖戾地扬起“他好象一大清早就等在房外了!怎么,你舍得让他空等,不出去见他?”

    亭嫣摇头。“我没要出去见他的!”

    “不见他?”他冷笑,目光轻挑地上上下下打量她。“那么你倒解释解释,这么一大早就起来梳好了头,难道是为了我?”

    亭嫣怔住,说不出理由她如何说得出口,她会这么早起,百无聊赖地坐在妆台前梳头,是因为昨夜她失眠了,而失眠的理由正是为了他。

    “说不出口?不好意思?”他撇起嘴,乖佞地笑。“那我成全你,我方才邀了富尔硕午膳,我告诉他你也会出席,等一会儿你跟着我到前厅去陪他午膳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!”亭嫣反应激烈地拒绝。

    “不去?”德煌收起笑脸,冷佞的眸直视着她。“那可由不得你!”他低柔地道。

    亭嫣下意识地摇着头,泪珠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难道就因为那空有的名分?可他分明不是心甘情愿给她“名分”的,为何还要她因为“名分”两字,背负莫须有的指控!

    “在午膳而让珠儿替你打扮好,我要我的妻子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前厅,记着别给我丢人!”

    他温柔地说着强硬的话,俊脸上乍现笑意,可那笑容却让亭嫣觉得冰冷!

    “不出席的后果,你知道吧?”他轻柔地威胁。“当个乖女孩,别让我失望?”他冲着她撇开嘴笑,说完话才转身推开房门出去。

    亭嫣木然地呆在房里,直到珠儿推门进来,她无言地任由珠儿替她梳头、换衣,任凭珠儿问什么,始终不回答一句。

    亭嫣到前厅时,德煌正在跟富尔硕敬酒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!”德煌冷锐的眸射向她,瞬间柔化——“过来,替我敬了这杯酒!”他把酒杯递到亭嫣手上,低柔温存地命令道。

    亭嫣不解他的改变,他的态度教人疑惑,先前的他无理霸气,现下的他又温柔得教她心痛!

    她迟疑地走过来,接下德煌手中的酒杯“替我敬富尔硕一杯!”他勾出一抹笑。

    亭嫣抬眼望向富尔硕。方才她一进门:眼中只有德煌,未曾注意到富尔硕,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是阴郁的亭嫣端杯的手颤了一下,她微微蹙起秀眉。“富尔硕你”亭嫣欲言又止,富尔硕的眼写满了期盼,德煌却是转冷成冰。

    “怎么?敬酒啊!”德煌眯起眼,眸光转冷,眯视着亭嫣怔忡的眼眸。

    亭嫣回过神,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道:“富尔硕,我敬你!”她举起酒杯,先轻饮了一口。

    富尔硕无言地端起酒盎,仰头一口饮荆

    等富尔硕饮下酒,德煌一把搂过亭嫣“我听孇儿说了,你们俩自小谈得来,感情深厚,可教我既羡又妒!”他轻挑地搂抱住亭嫣娇弱的身子,将她抱坐到大腿上。

    他放肆的举止让亭嫣脸红,她无法挣脱德煌的蛮力,只能别开脸,无颜见富尔硕。

    “十三爷说笑了!”富尔硕搁在桌巾下的拳头握紧,语气僵硬地回答德煌。“我和亭孇永远只是表兄妹的关系,毕竟不比您同她关系亲厚!”

    德煌渟笑一声。“话说回来,也不怕你见笑,我同孇儿虽然新婚不久,两人倒也甜蜜,现下我终于能明白,何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滋味了;他调笑着,大手在桌下不安分地抚摩亭嫣的腿根亭嫣微喘着,脸蛋燥红,不能置信他竟然大胆到这地步,十三爷,我身子不舒服,想先告退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德煌冲着她勾起嘴角,俊脸乍现一抹邪謯的笑痕。“昨晚、今早都还好好儿的,怎么突然就身子不舒服了?”

    “我我不知道,也许是受了寒”

    “那倒有可能!昨晚我是太放纵了,让你在半凉的水桶里浸了半天”

    “十三爷!”亭嫣等不及他把涵义yinhui的话宣之于口,便冲动地使劲挣开他,狼狠地跳开他的怀抱“我我身子真的不适!恕我无礼,先告退了”她两手扭绞着心口,边说着边仓促地退出房门口。

    富尔硕面色黯然地低下脸,德煌直视他,冷眼观看富尔硕的反应!

    “十三爷,我想告辞了。”亭嫣走了不久,富尔硕沉郁地低道。

    “你到我府里才住了一夜,不多住几日再走?”德煌淡淡地回他。

    富尔硕抬起头,盯住德煌。“不瞒十三爷,我回京主要是想见孇儿,如今能见到她,也算了了我的心愿!我打算明日就启程离京,回到西北去!”他严肃、黯然地言明。

    德煌冷下脸。“是吗?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!”富尔硕已挑明了话,德煌对住他,等着富尔硕往下说。

    “有句话,我不得不说但望十三爷疼惜“亭孇”!这话原本轮不到我说,算是富尔硕偕越了!”富尔硕回望德煌,无畏地冲口而出这些话。

    德煌撇开嘴,俊脸勾出一抹冷沉的笑。“你是偕越了!”他冷冷地道。“孇儿是我的妻子,我自然会好好“疼惜”她,又何需你来多言!”

    富尔硕黯下眼。“既然十三爷这么说,那富尔硕告退了!”顿了顿,他似乎决定了什么,抬眼对德煌道:“十三爷,告辞前我想再见少福晋一面,有些话我想当面跟少福晋说!”他终于改口称“亭孇”为少福晋。

    德煌眯起眼,乖戾地问:“有话刚才怎么不说?”他瞪住富尔硕。

    “十三爷,我的意思是我想单独跟少福晋见一面!”富尔硕对住德煌,坚决地道。

    “单独见面?”德煌挑起眉,冷笑两声。“富尔硕,你可知单是你说出这话,我就有理由致你于死地?”

    如今“亭孇”已经是德煌的妻子,富尔硕的要求无疑是置德煌的颜面于不顾!

    “我的要求确贯不合理之至!富尔硕无话可说,只请十三爷成全!”富尔硕定是望住德煌,眸中透出坚定的光芒。

    德煌冷冷地撇起嘴。“成全?你要我成全你和我的妻子单独见面?”他脸上乍现一丝诡谲的笑容。“好,我就成全你!”

    德煌唤进侍从。“带富尔硕到花厅去,另外遣人到新房把少福晋也带到花厅!”他悠闲地端起几上的茶杯,语气矜淡地下达命令。

    “喳!”那侍从转向富尔硕。“将军,请跟我来!”

    富尔硕望了德煌一眼,德煌冷淡的反应让他不解,他眉头慢慢锁起,但急欲见亭嫣的心情让他无暇去顾及其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