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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”一把怯生生的声音响起。
小牧抬头，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，撞上一双同样红肿的眼睛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，我叫瑾儿，是，是来服侍小姐的。”瑾儿把端着的托盘放下，眼里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，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放，死死地抓着衣角。
“你哭过？”小牧扫了一眼身体僵硬的女孩，她很瘦，看起来很小，着一件素白色长裙，眼睛水汪汪的。
瑾儿没有答话，小牧冷然道：“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婢女应懂的规矩吗？”她并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可怕，太难亲近，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她需要发泄。
瑾儿瘦小的身子跪倒在地上，泪水夺眶而出“小姐饶命啊！”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过，揉了揉太阳，头还是晕晕的，向瑾儿招手“你过来。”
瑾儿跪在原地哆嗦着不敢动，小牧继续耐着性子，柔声道：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说话太重了，过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瑾儿抬起袖子擦了泪，端起托盘走到床边“小姐，将军吩咐，要小姐喝了热粥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放下吧。”瞅了一眼浑身僵硬的瑾儿，不解道：“你是新来的么？”
“是。”应完，泪水便滔滔而下。
小牧拉着瑾儿在床边坐下“既然进了这里当下人，就要遵守规矩，毕竟是自己自愿进来的，怨不得谁，莫要整天哭哭啼啼的。”
“瑾儿”瑾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小牧拂了拂她的发，道：“说吧。”
瑾儿一咬牙，像是下了什么主意般“瑾儿并非自愿进此当下人的！”说完，垂下头，低声道：“可是，在这里服侍小姐，总比进青楼好得多。”
“怎么？”小牧开始好奇了。
“家父前几天病故，家里贫困无法为父亲办得体面的后事。昨夜与母亲在家里守丧，就莫名其妙的被捉来这里了。本想逃回去，可是，将军说，可以给我银子”瑾儿说不下去了，贝齿紧紧咬住嘴唇。
小牧无奈地叹息“这个世界原本就这样，有钱人有一切权利，穷人就得遵从有钱人的一切命令。这个世界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。”说着，她握住瑾儿瘦小的手“放心吧，在这里，我不会为难你的。只是，你自己必须学着为人处事的道理，今后我不在了，也不必落得太过悲惨。”
“是，谢谢小姐。”瑾儿感激地道谢，端过托盘上冒着圈圈热气的热粥“小姐先把粥喝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小牧接过粥，皱了皱眉“有没有咸菜之类的，这样，我吃不下阿。”
“小姐就将就着吃吧，方才瑾儿在厨房找了好久，都找不到什么可以下粥的小菜。”
看着瑾儿一脸的为难，小牧也不好再说什么，拿起勺子把那碗索然无味的粥吞了下去。
瑾儿接过空碗，伸手探了探小牧的额头，担忧道：“小姐还在发热呢！还要好生躺下来休息才是。”
小牧应了一声便躺下了，脑袋虽然没有方才那么难受，却也还是晕晕的，瑾儿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，便端着托盘出去了。